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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美朝会晤一波三折


■李镐哲

这是5月24日在朝鲜咸镜北道吉州郡的丰溪里核试验场拍摄的场内地面建筑爆破场景。

“决定取消原定于6月中旬与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在新加坡的会晤”“美朝领导人会晤计划没有改变”。特朗普的“变脸”一次次撬动全球舆论,也使得半岛局势走势一波三折。

外交部发言人陆慷25日表示,中方注意到美朝双方围绕领导人会晤的最新表态,以及双方筹备这一会晤过程中出现的波折,希望双方珍惜这段时间取得的积极进展,保持耐心,互释善意,相向而行。

美朝插曲不断

自金正恩发表新年贺词释放缓和信号以来,冬奥互动、朝韩峰会、接连访华、与美接触等举措,为冰封已久的半岛形势注入了一股久违的暖流。谁料到,临近预定的会晤时间,朝美之间却突生变数。

5月16日,因美韩启动“2018超级雷霆”联合空战演练,朝鲜中止朝韩高级别会谈。同日,因不满美方“强求弃核”的要求,外务省第一副相金桂冠暗示朝方有缺席美朝峰会的可能。此前,新上任的美国国安顾问博尔顿放话,“朝鲜只有把所有核武器运到美国拆解才算弃核”。副总统彭斯也表示,“美国希望的是彻底、可验证且不可逆的无核化”。外务省副相崔善姬回应称,对彭斯的言论表示惊讶,朝方可能重新考虑是否参加美朝领导人会晤。

24日,朝鲜在五国记者见证下炸毁丰溪里核试验场。随后,特朗普宣布取消首脑会晤。对此,朝鲜作出回应,表示愿随时以任何方式与美国坐在一起解决问题。26日下午,朝韩首脑在板门店朝方一侧举行了毫无先兆的二度会晤。27日,文在寅总统称,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25日下午主动约见,双方表示,“一定要推动6·12朝美首脑会谈成功举行,迈向朝鲜半岛无核化与永久和平机制的前进步伐绝不能停止”。

正是这次紧急会面,将原本急转直下的朝美会谈拉回了正轨。美国总统特朗普在当地时间26日正式表明,美朝领导人6月12日在新加坡会晤的计划“没有改变”。白宫也称,不仅派出了工作组前往新加坡,而且于27日派出一队官员进入朝鲜,开始筹备“金特会”。

外界反应不同

对于美朝这段插曲,着实让国际舆论哗然,诸多分析观点也纷繁各异。

有分析认为,双方是为维护各自的战略利益和摸清对方底线而进行的相互试探。美国一家战略分析机构认为,如果朝鲜能谨慎打好这副国际舆论上的优势牌,面对美国的刺激言论也能保持克制,即便在谈判上未能达成协议,国际社会恐怕也不愿再遵从美国之前的要求,对朝鲜施加严厉制裁了,“而且中国、俄罗斯乃至韩国还很有可能进一步延续目前重新对朝鲜打开的大门”。

对于会谈展望,日本“共同社”报道称,就算会谈日程被重新设定,美朝围绕无核化的立场仍有巨大分歧。韩国JTBC电视台认为,如果美朝进行接触,美国很有可能会向朝鲜提出阻止中国介入的问题。俄罗斯议员莫罗佐夫表示,会晤举不举行已经不重要,“特金会”很明显不会有什么成果,因为美国提供的解决模式是朝鲜无法接受的。莫罗佐夫强调,只有在俄罗斯和中国都参与协调的前提下,美国才能发挥有效的“担保人”作用。

个中原因不一

美朝此番“互动”,原因是多元的,但总的来说还是围绕一个“利”字。

一是美朝为争取利益最大化。商务谈判的技巧包括虚张声势的阵法、充分的披露信息、巧妙地否定对手、内外兼美的包装、灵活的迂回战术。商人出身的特朗普俨然把商业谈判技巧用到了国际关系中,而与美国打了半个多世纪心理战的朝鲜也毫不逊色,屡出奇招互相试探迫使对方让步。金正恩近来始终掌握话语权,特朗普心有不甘,于是向朝施压迫其彻底弃核,并重新找回谈判主导权。而金正恩则希望在掌握主动权的前提下,分阶段弃核并获取相应利益。正是由于这种目标值的差异,导致了双方在正式谈判前展开各种博弈。

二是美国为敲打提醒文在寅。文在寅主张“以我为主”的均衡外交政策,并在“萨德”部署和驻韩美军等问题上与美国屡现分歧。尤其是在半岛问题上,文在寅既是朝韩会晤的“当事方”,又是美朝峰会的“撮合者”,“戏份”很足,可能会让美国产生一种“被抢戏”的感觉。所以,文在寅刚访美回国,特朗普就安排这场“变脸”,以表明美国的主导地位。

三是美韩内部存在阻碍势力。《金融时报》分析称,博尔顿是“新保守主义”的理论家,曾把朝鲜与伊朗、伊拉克一同定为“邪恶轴心国”,以他为代表的“鹰派”似乎在蓄意破坏这场峰会。文在寅致力对朝采取温和方式,但韩国军方在美韩联合军演等问题上很强硬,韩国保守派也总在鼓动“脱北者”发表言论并散发反朝传单以破坏气氛。

未来冷暖不定

当前,半岛局势总体向好,这种趋势能否成为常态尚不得而知,只能说,正面负面因素并存,悲观乐观态度同在。

一是朝鲜决心坚定,为局势向前奠定基调。从外交上看,朝鲜在国际社会面前释放了很多“诚意”,并做出不少善意举动,这为局势升温创造了主观条件。从内部政策看,朝鲜在七届三中全会上决定将发展路线由“核经并进”转向全力建设经济。金正恩26日视察元山葛麻海岸旅游区建设工地,也反映出发展经济的决心。

二是韩国积极斡旋,为局势缓和建立纽带。西班牙《国家报》报道称,“特金会”能否举行?朝鲜半岛能否实现无核化?对这些问题,没人比文在寅更操心了。他现在是最努力推动解决朝鲜问题的人,也是一旦协议无法达成将失去最多的人。文在寅访美以及26日再次举行朝韩会晤,一个重要议题就是要推动美朝首脑会谈成功举行。

三是美国利益分层是局势演变关键变数。从短期看,美国与朝鲜的谈判还是获取了不少利益,比如让朝鲜释放三名美国公民、废弃丰溪里核试验场等,这些成绩拉升了民意支持率,也足以让特朗普在中期选举中“秀一把”。但从长远看,向来把挑动半岛局势作为强化亚太地区军事存在的重要手段的美国,是否真心愿意构建半岛和平机制,的确需要打个问号。

美朝纠缠敌对数十载,关系彻底转圜绝非一日之功,距离翻开新的篇章仍有很长的路要走。正如中国外交部长王毅所说,如果想解决问题,现在就是机会;如果想抓住和平,现在就是机会;如果想创造历史,现在就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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