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各国军事财年相继开启,军费开支成为外界审视一国武装力量发展建设水平,乃至地区和世界军事格局变动的重要视角,而普遍递增的金额和不断增加的补充预算、对军事新疆域和“非对称”优势的投入与培塑,以及对战略对手的清晰设定和针对性资金投向,让全球军费趋势呈现总体上扬、投向聚焦的特点。
数据显示,2018年全球军费开支将达1.67万亿美元,超过上一个高点2010年的1.63万亿美元,预计将比2017年增长3.3%。
国家层面,军费预算排名前十的国家中,美、印、英、沙特等国军费均有较高增幅,其中,美国新财年预算高达6861亿美元,占全球防务开支的40%,较上一财年增加近700亿,自2016年以来连续递增且幅度较大;日、印、英、韩以军事力量转型为名,继续加大军费投入,沙特持续扮演防务领域“土豪”角色;德、法等国在欧洲防务一体化原则指导下,实施高投入下的精兵政策,预算稳中有升;俄军经费受经济形势和外部制裁影响,连续2年呈下降趋势,但与“新面貌”改革前相比已有大幅提升,且俄方表示,削减金额“只是压缩水分,关键领域投资不受影响且得到加强”。由此可见,加大资金投入、强化军备实力已成世界强国共识,防务领域已成大国竞争的重要竞技场。
地域方面,亚太、中东和欧洲地区军费强势上扬。以“世界警察”自居的美国,在“印太”战略框架上重兵布势太平洋和印度洋,以“反恐”“协防”和“民主”之名“搅局”中东、朝鲜半岛和东欧,并相应增加上述地区的军费投入;国际反恐联盟在中东地区进行的反恐战争,及域内外利益攸关方之间的战略博弈、军事制衡、战斗行为交织展开,为地区主要国家军费增长提供潜在动因;东北亚和南海地区各方围绕岛礁争端和海权争议的军事对峙虽有“降温”,但“武备”心态犹存,直接推高军费投入;朝核导、俄军事“威胁论”等论调为地区国家扩军备战提供“口实”,仅20万兵员的日本,军费连续7年维持在数百亿级(美元)规模,波罗的海三国新财年军费首度达到本国GDP的2%,波兰、罗马尼亚等北约多国军费也接近该比值。可以说,地区紧张局势催生各相关方加大军费投入。
而从军费效用来看,提升军力优势成为经费投向的主要聚焦点。
美军新财年6861亿美元军费中,基本军费预算高达5971亿美元,用于包括增加2.59万兵员、人员加薪2.6%和投资“联合轻型战车”、福特级航母等事项,其中1443亿美元用于F-35、P-8A、“标准-3”、“萨德”等装备系统采购,924亿美元用于B-21新一代战略轰炸机、B-61-12战术核弹升级等研发,显示其依托巨额资金发展先进技术进而巩固军事优势的决心;日本将提升侦监、反导、特战和联合作战等核心能力作为重要投入领域,发展更加均衡;印度及沙特等中东国家军费增幅主要用于引进先进装备,试图借助“钱袋子”快速跻身军事强国;俄军虽然预算削减,但通过改变国防军工投资模式、调整优化武装力量发展规划和重点方向、提升军队人员福利等措施,预算效费比显著提高。
英国《每日电讯报》以《全球军费预算将创冷战以来新高》为题置评,全球高额军费成为自上世纪80年代冷战高峰期以来的最高水平,由此引发外界的担忧。特别是美、俄在国家安全环境评估和军事战略中,均明确将彼此视为最大安全威胁源,并在军费用途上不断向发展战略制衡能力倾斜;中东、朝鲜半岛等地也以明确的战略对手为牵引;部分国家以“崛起大国”威胁为幌子,配合域外势力“编织”防范遏制“网络”。但与冷战时期两大集团间政治、军事、经济外交全维对抗不同,当前合竞并存的国家间关系仍为主流,应对非传统安全威胁和国际共同威胁为大国间合作提供了平台。
分析称,军费预算作为军事力量建设的缩影,持续上扬态势反映出各国对防务领域的高度关注和安全威胁的预判,是国家战略、经济形势、防务环境综合作用的结果,也是当前国际关系和战略格局深度调整期间,各国军事转型和复杂心态的直接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