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雪山之巅
■张 俊 中国国防报特约通讯员 何 勇
近日，笔者跟随西藏军区某边防团7连官兵执行对某雪山山口的巡逻任务。
天还没亮，炊事班班长刘艺就早早来到民兵队长达瓦家进行套马备马。
“这马一般情况下不是用来骑的，是帮我们驮运物资的。”刘艺告诉笔者，这次的巡逻路单程26公里，途中河溪纵横、乱石林立，需要徒步3天2夜才能往返。每次巡逻对官兵来说都是一次体力和毅力的严峻考验。
一切准备就绪，连长刘善威下达了出发命令。
盘山路上，巡逻车像一叶孤舟，在峰回路转中漂移。偶尔从山顶滚落的石块以及路旁的车辆残骸，让笔者下意识抓紧扶手。巡逻官兵笑着说：“这是‘闯关游戏’的片头曲。”
“这条路能通车的地方只有2公里。”在与刘善威的简单交流间，车辆到了路的尽头，官兵只得下车，负重20多公斤徒步前行。
大约经过半小时的艰难跋涉，巡逻分队被一条“悬挂”在云雾中的小路挡住去路。长约100米、宽1米的小路只能容一个人通行，两侧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令人不寒而栗。
“把保护绳系紧，老兵先上！”为保险起见，刘善威决定让有经验的尖兵班长冉刚探路。冉刚一手牵着马匹，一手攥紧背囊缓慢挪动。尽管已经数次走过这一险地，他还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当到达指定位置时，已是满头大汗。
“身体重心要往前，不要去看两边的深渊……”轻舒一口气后，冉刚回头大声提醒道。
看到战友一个个顺利通过，00后新战士旦增罗布的腿脚却因恐高不听使唤。“别怕！”班长陆文信紧紧地握住旦增罗布的手腕，小心地朝前走。
大约1小时后，巡逻分队才全部安全闯过“一线天”。
平复完心情，官兵继续前行。2小时后，一条河流拦住了巡逻分队的去路。由于近日连降大雨，原本几尺宽的小溪，此时已变成咆哮的激流。
“过河！”刘善威知道，如果另寻路线，就不能按时到达宿营点，危险可能更大。
下士刘福国挽起裤腿，一马当先。齐腰深的河水中，刘福国被激流冲得不停摇晃，几次险些摔倒。他咬着牙，一点点移到对岸，随后迅速把绳子绑在树上，战士们依次拉着绳子，涉水而过。
傍晚时分，巡逻官兵抵达预定宿营点。简单吃过晚饭后，他们就地休整，不一会儿，宿营地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今天路程有4公里是冰川地段。”第二天出发前，刘善威告诉笔者，地理资料提到这片地域时，常用“大约”“左右”等模糊字眼，因为风雪频频改变地貌，险山不时增减“身高”。
“大家踩着我的脚印走。”风雪埋没了巡逻路，冉刚只能凭借经验艰难寻路。摔倒，爬起，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脚印……
山越爬越高，路越走越险，路上的积雪已经过膝。融化的雪水浸透了战士们的衣裤，缺氧和寒风让战士们遭受着双重折磨。
经过5个小时的艰难跋涉，官兵顺利抵达目的地。狂风夹杂着冰雪吹得人脸颊生疼，战士们用毛笔蘸上红油漆将“中国”写满点位，五星红旗在雪山之巅高高飘扬。
（《中国国防报》2020年8月20日第2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