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进新征程 建功新时代)
为了亚洲,为了未来
——专业人士谈“雪飞燕”价值
新华社记者王沁鸥、卢羡婷、刘扬涛、夏子麟
“这雪场简直像来自另一个星球!”第一次见到国家高山滑雪中心“雪飞燕”时,奥地利记者耶奥格·福莱索惊叹道。多条雪道在北京最高峰小海陀山上铺陈、交织,庞大的高速缆车系统来回运送工作人员和运动员,宛若在山中运转的一部巨大机器。
北京冬奥会闭幕,中国冰雪竞赛设施给全球留下深刻印象。对于为此次冬奥会新建场馆“雪飞燕”,多国教练员、运动员和记者表示,该场馆扩展了全球雪上运动的版图,期待其成为下一个国际高水平雪上训练与竞赛中心。
新赛道的建成令许多这项运动的参与者兴奋。挪威高山滑雪名将谢蒂尔·扬斯鲁德说:“我们每年在全球各地比赛,但往往都是在相同的地方比赛,熟悉的山,历史很长的赛道。不说它们有两百年的历史吧,但总之历史都很长了。”而看到“雪飞燕”后,他认为一座新场馆能让高山滑雪在所在地区延续下去,对于世界雪上运动来说是件好事。
高山滑雪19世纪下半期开始从越野滑雪中发展出来,1936年成为冬奥会正式比赛项目。其项目历史较长,但符合国际大赛标准的赛道建设难度较大。因此,有能力规律举行高水平比赛的地点比较固定,也都局限在欧洲、北美等滑雪历史比较悠久的地区。比如,奥地利的滑雪胜地基茨比厄尔从1894年就开始举办滑雪比赛了。
然而,在全球其他地区,像世界杯分站赛这样的国际雪联最高级别赛事则鲜有稳定的举办地。平昌冬奥会比赛场地旌善高山滑雪中心仅在冬奥会前举办过一次世界杯分站赛,另一场地龙坪高山滑雪中心在办奥后仅举办过个位数场次的低级别积分赛。
而在北京冬奥会期间,国际雪联主席约翰·埃利亚施、国际雪联高山滑雪委员会主席伯恩哈德·鲁西等知名滑雪界人士,均已表达将世界杯分站赛带到中国、帮助赛事在这里长期扎根的愿望。埃利亚施甚至提出:“希望在中国举办史上首场夜间灯光滑降比赛。”
据了解,在建设之初,“雪飞燕”就将冬奥会后筹办世界杯分站赛纳入了场馆赛后利用的计划中,这也是“雪飞燕”可以留下的奥运遗产之一。
冬奥赛后,各国运动员对“雪飞燕”赞不绝口。美国名将米凯拉·希弗林希望能有多一些机会在“雪飞燕”滑行,她在首场比赛失误没能完赛后说:“我很失望,不仅是因为奖牌,更是因为这是座很有趣的山,不能多一些机会在上面滑行让我很遗憾。”扬斯鲁德表示,虽然来中国之前听到了许多谣言,但赛后他认为:“‘雪飞燕’已经为运动员提供了完美的条件。”
此外,扬斯鲁德还表示:“如果高山滑雪想要存续下去,它必须在亚洲有落脚点,这就是这座场馆对未来的意义。”
这也是许多亚洲代表团,以及一些雪上运动设施紧缺国家(地区)的心愿。比赛期间,“雪飞燕”的志愿者经常能遇到一些其他国家(地区)的运动员来咨询:“你们这座场馆,以后可以对我们开放吗?”
“我们已经向中国表达了意愿,这里是离我们最近的训练设施了。”泰国代表团成员塔拉蒂普·詹塔瓦特说,非常高兴在欧洲和北美之外看到新的高水平训练场地。沙特阿拉伯冬季运动联合会滑雪运动主管巴萨姆·阿尔什阿比也表示,除了欧洲雪场,运动员应该多接触不同类型的场地。
许多热带、亚热带国家(地区)没有天然降雪,但冬季项目反而因为其稀缺而受到年轻人的喜爱。“如果你告诉一个泰国年轻人,参加国家队能全世界去滑雪,他(她)一定会来的。”詹塔瓦特说。而秘鲁高山滑雪运动员奥尔妮拉·厄特尔·雷耶斯则介绍,秘鲁组建了单板滑沙队伍,在炎热的沙漠地区带领孩子们在沙丘上进行单板训练,许多孩子都有滑雪的梦想。
“应该打破欧洲的‘霸权’。”曾参加过六届冬奥会的印度退役雪橇运动员沙瓦·凯沙万直言不讳,主张给予亚洲冬季项目运动员更平等的训练设施条件。他和本届印度代表团唯一的选手、高山滑雪运动员穆罕默德·阿里夫·汗均多次表示:“我们(中国和印度)是邻居,应当更多地合作,让印度孩子能来这里训练。”
阿里夫介绍,印度虽然拥有雪山资源,但建设符合国际标准的赛道、缆车,印度缺乏资金和技术,也缺乏配套的山区自然环境修复和保护方案。因此滑雪在印度更多是项高端旅游项目,运动员的训练场地缺乏。
首次亮相国际舞台,“雪飞燕”对于国际滑雪界来说是全新的。诸多好奇和探究的目光聚焦于此,人们讨论着这座场馆如何不同、该与哪条经典赛道进行比较。
“很多人说这座山与‘经典’赛道不同,但经典与否与赛道设计没有关系,只与历史长短有关。”北京冬奥会男子滑降赛道设计者、2010年温哥华冬奥会男子滑降冠军迪迪埃·迪法哥说,“这座山(成为比赛场地)的历史还不够长,但谁能说它不会成为下一个经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