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飞播造林先进个人“薄文玉驾驶运-5飞机执行飞播作业。（资料图片）

特殊的请示

1993年8月18日，延安机场，几架运-5飞机交替起降，争分夺秒地进行飞播作业。据气象台预报，第二天要有一场大雨哩！

傍晚7点多，夕阳已被远处的矮山遮住了。按当地惯例，机场要关闭，塔台指挥员下达了退场的命令。一颗红色信号弹划过天空，催促着结束当天的飞行和保障。

“不行！”正忙碌着准备下一批次飞播的带队指挥员薄文玉急了。他飞奔到塔台，对调度指挥说：“还有最后3个架次这儿的任务就全完成了，能不能再保障一下？”

延安地处陕北，十年九旱，近4万平方公里的辖区里全是黄土高原，沟壑纵横、山峁交错，植被覆盖率很低，老乡已有陆续搬离居住地的迹象。薄文玉一想到飞播关系到百姓的生活环境，便想方设法和塔台争取时间。

“不行啊，老薄，按规定该退场了。”塔台指挥员解释道。

“同志！在陕北赶上场大雨不容易，这是天公作美，抢在雨前播完，种子的出苗才好。”薄文玉恳求，“剩下这点不飞完，明天一下雨，又不知要拖到哪天去。我算了算，我们有20多个人，地方上有40多个人，多拖一天就要多不少开支，浪费的是老百姓的钱啊！”

塔台指挥员犹豫再三，还是说：“天都黑了，你有信心吗？”

“请放心，我们飞行员经常训练夜航，技术上绝对过硬！”薄文玉拍着胸脯“打包票”。

“可是，我没有权力修改飞行计划，我看还是明天再飞吧。”塔台指挥员依然不肯松口。

薄文玉是老飞行员，也是老飞行指挥员，他知道塔台指挥员没错，换作自己也会这样做，但今天情况特殊，还是要特事特办，这是关系到飞播质量和老百姓“钱袋子”的大事。

“你说吧，这事要请示谁？电话我来打。”薄文玉顾不了许多了，就算挨批评也要试一试。他一把抓起电话，接通了分管他们的航管部门，简要说明情况后，值班参谋让他再请示上级。薄文玉又把电话打到上级航管部门，分管部门领导被他造福人民的责任心和工作劲头感动，经过反复研究，批准了他的请求。

看着他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塔台指挥员竖起了大拇指：“老薄呀，我真是服了你！”

薄文玉亲自拿起指挥话筒下了命令。少顷，3架满载种子的飞机陆续起飞，穿破夜幕驰向播区。

第二天，如约而至的大雨浇透了黄土地，大家心里乐开了花，直夸薄文玉的当机立断。后来，经当地林业部门检测，这次飞播的出苗率比平常高出三成多，是历年来最高的！

“看到革命圣地的乡亲们日子过得还很苦，我们就是一门心思地想多飞、飞好，尽绵薄之力。”有人问起那次“特殊的请示”，薄文玉回忆道，“在延安飞播，大家的心情都有所不同，有神圣感，更有紧迫感，为百姓生活着想的紧迫感。”

当时的延河水，细线般乏力地在宽阔干裂的河床里绕行，因为严重的水土流失而浑浊不堪。如今，延河水变得清澈有活力，河岸上还生长着花草树木，老百姓休闲娱乐有了好去处。喜人的变化里，倾注着一茬茬飞播官兵的辛勤付出，这是人民子弟兵对老区人民的反哺，也是追溯革命来时路的初心回归。

（苏延强、贾冲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