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战场在水上
——探访八一游泳队公开水域项目组
卢东方、李思远
游泳比赛竞争一向激烈。成立于1952年的八一游泳队，2018年与原广州军区游泳队、海军原游泳队合并，今年将派出28名队员征战第七届世界军人运动会。其中，有8名队员参与公开水域项目比赛。
所谓公开水域游泳，就是在海、湖泊、河流游泳的户外比赛项目。“我们在2006年选拔成立了中国第一支公开水域队伍。”八一游泳队教练李雪介绍说。
比起室内游泳项目，公开水域游泳不分泳道，选手在除了水质和温度以外一切都无法预料的环境里进行角逐，视野、碰撞、体力和心态，无一不挑战着他们的神经。
“这是一种更自由的竞技环境。”助理教练祖立军介绍说，由于比赛距离长，所有公开水域项目的比赛时长都在一两个小时，对体能分配、战术要求会更高。
2015年，第一次参加全国马拉松游泳冠军赛的乔仲羿出发没多久就懵了，“湖里的视野和游泳池里根本没法比，水上看不清方向，水下各种碰撞”。平时训练成绩良好的他顿时着了慌，越急躁动作幅度越大，“剩最后四分之一的时候真的游不动了”。
相比自己在军运会室内项目400米、1500米自由泳上拿了冠军，在公开水域只拿到第12名的乔仲羿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不适合练这个项目。
为此，八一队游泳队副队长吕森专门安排他和几个新队员去湖里特训“找感觉”。“教练带着下湖游了几次以后，我意识到正因为公开水域有对抗等不确定性，让这个项目充满变数，才更有意思。”2016年，乔仲羿终于在全国马拉松游泳锦标赛上拿到个人首个公开水域项目冠军——10公里个人赛冠军。
“也有选手迷路、受伤等各种意外。”李雪说，为了保证选手的安全和赛事的公平，每次公开水域比赛都有引导船、裁判船、救生船等船艇行驶在选手周围，负责路径引导、监控判罚和意外救护。
公开水域游泳设有每年一次的系列世界杯赛和两年一次的世界锦标赛。公开水域世界杯赛即水上马拉松，人称“水马”，比赛距离在10公里以上，而世锦赛的比赛项目分为5公里、10公里和25公里三个量级。
李雪介绍说，为了适应超长距离的比赛项目，公开水域的选手们训练量很大，通常每天的训练量超过1.5万公里。
回想十几岁刚到八一队试训时的情景，年轻的闫思宇、董馥玮等队员异口同声地说：“根本跟不上进度！”董馥玮更是清楚地记得，刚来的时候做3公里自由泳练习，隔壁赛道的老队员“能把我甩飞，总共3000米，他套了我1500米”。
2010年、2013年、2014年，闫思宇、董馥玮、乔仲羿、程功等年轻队员先后通过考核，正式加入八一游泳队。在随后几年的各项国内国际赛事中，他们成功挑起了八一游泳队的大梁。“为了代表中国，代表军队，我们只能拼，更拼。”
除了技术上的训练和体能上的提升，能引起年轻运动员成绩起伏的，就只有心态了。
谈及2015年军运会，董馥玮咬出“彻底崩了”四个字。那年，由于兵役制度不同，15岁的她在第一天比赛就拿到了800米自由泳银牌，然而成绩一出来就被投诉，最终被取消成绩、禁赛。
强烈的失败感笼罩着她，比赛成绩自然很不理想，直到2017年4月结束国家队集训回到八一队，情况才渐渐好转。董馥玮说：“状态在回升，已经和巅峰时候的成绩不相上下了。”
大董馥玮两岁的闫思宇说，比赛时的心态对比赛成绩影响颇重：“小时候心态不稳，比赛发挥不出来训练水平，现在反而是比赛成绩比训练成绩好。”
随着新队员不断成长成熟，2018年至今，八一游泳队公开水域项目组先后获得34项国内外奖项。李雪说，这次军运会比赛八一队8名队员将参加公开水域5个项目的角逐，“力争用优异成绩来证明我们无愧于中国军人的光荣称号”。
（新华社武汉10月15日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