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是一所学校
——访97岁老红军、原昆明军区副司令员陈家贵
■王方洪 谢杰 郭书杰
上个世纪70年代末，在边境自卫还击作战中，老红军、时任11军军长陈家贵对部队作战前动员：“我的指挥所就在一线。”他率先垂范，靠前指挥，全军将士如下山猛虎，锐不可当，首战告捷。
6月4日，笔者在昆明拜访97岁的老红军、原昆明军区副司令员陈家贵。老将军的右眼失明。抗战初期，他任八路军129师772团2营8连副连长，率部参加神头岭战斗。战斗异常激烈，他的右眼被日军炮弹击中。此后，老将军就是靠着左眼一路走来，率部参加了抗战、解放战争、西南剿匪、抗美援朝以及上个世纪70年代末的边境自卫还击作战，至今头部还留有7块弹片，可谓伤痕累累，战功赫赫。
老将军年事已高，一年前不小心又摔了一跤，记忆力有所减退，但讲话依然声若洪钟，对战争年代的往事依然记忆犹新。他告诉笔者，此生最难忘的是长征。
老将军1919年出生在陕西汉中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11岁时父母双亡，成为孤儿。1934年，红军来到他的家乡。他聆听红军“打土豪、分田地、为穷人求解放”的街头宣传，又分到田地和房屋，亲身感受到红军是为穷人谋利益的军队，于是下决心跟着红军走，并如愿成为一名红军战士。
参加红军不久，陈家贵随部队参加了反围剿和攻打剑门关、权虎山等战役战斗，经受了战火的锻炼和考验。无数次的战斗使他悟出一个道理：两军相遇勇者胜。越是勇敢，越是不怕死，越是能在战场上赢得主动。他当战士时，每遇战斗，总是冲锋在前。当了指挥员，更是一马当先。从当排长、连长、营长，到当团长、师长、军长，他爱说的口头禅是：“看我的！”
让老将军刻骨铭心的是三过雪山草地。他说：草地荒无人烟，到处是野草丛生的沼泽和散发出腐臭味的黑色淤泥潭，天气也变幻莫测，时而黑云滚滚，大雨磅礴，时而狂风四起，漫天飞雪。最为艰苦的是断炊断粮。许多战友在这里倒下了，不少人连名字都没有能够留下。
老将军说：征服雪山草地后，红军队伍虽严重减员，但个个都是百炼成钢，对党无比忠诚，又特别能吃苦。这些幸存者后来都成为党和国家的栋梁之才。
告别时，老将军为笔者留言：长征。他深情地说：“长征是一所学校。我们应当永远铭记长征，发扬长征精神。”
（《解放军报》2016年06月15日 11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