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这句话从一个老兵的口中说出来倍儿有说服力,因为这一路上老兵尝过的滋味确实不少。
无论是炊事班精心烹煮的美味菜肴,还是野外驻训时自己捕获的野味儿,抑或是节日会餐和病号加餐……其中酸甜苦辣,让他们即便在离开军营后,也仍然忘不了那年那时唇齿间的味道。
又是一年团圆时。老班长,当你和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年夜饭的时候,有没有想起那些与战友相伴的日子和记忆中的味道?
螺蛳粉:以连为家 “怪味”长存
螺蛳粉。高义文 摄
讲述人:中部战区空军雷达某旅某中队原指令员 熊钊
听炊事班长、四级军士长李伟彬说,前两天,我寄回连队的一包螺蛳粉原材料到了。当时,他煮好以后,一股“怪味”弥漫开来,饭堂前,官兵们唱着饭前一支歌,个个脸上都像开了个“杂货铺子”:有的一张“苦瓜脸”,可能是第一次闻到这股“怪味”;有的一脸兴奋,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辣椒、红油等配料,蓄势待发……
我叫熊钊,广西田阳人,曾任中部战区空军雷达某旅某中队指令员,在部队服役12年,两年前退伍。
螺蛳粉是我们广西的一道美食,有外地的亲友来家里做客时,主人会亲自动手煮一碗给客人吃,展示自己的热情好客。从入伍第3年起,每年春节前夕,我都会让家里人给连队寄来一大包螺蛳粉原料,和炊事员一起下厨,为官兵们奉上这碗“家乡味”浓郁的粉丝。
那天,在电话里,我还和炊事班的人打趣,“第一次把螺蛳粉端给大家,吓跑了近半个连队的人。”和臭豆腐一样,螺蛳粉也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香味”,有人望而却步、有人闻味而逃,大胆盛上一碗的并不多。
“其实是酸笋的味道。”我几次和战友们解释道,“笋子经过发酵,就会变成这种味道,香而不腐、闻之开胃,想之流涎、吃之打滚。”还拉着几名关系较好的战友试吃,大家尝过后纷纷点赞,又向其他人推荐,一传十、十传百,螺蛳粉很快风靡全连。
打那以后,有很多人或在网上,或托我捎带,好上了“这一口”。“酸酸的、辣辣的,趁热嗦一碗,全身发热、回味无穷。”上士王清波吃螺蛳粉有个习惯,一定要连汤汁“呼噜、呼噜”喝个干净,他的理由挺充分:“螺蛳粉里没螺蛳,精华都被熬入了汤汁。”
2016年底,我临近退伍,连队很多人含着泪跟我打趣,“以后再也吃不到正宗的螺蛳粉了。”我留了心,和连队党支部汇报后,与官兵约定:每年春节前夕,都给连队寄上一包螺蛳粉原料,有“嘴馋”的,也可以随时联系我。
那天早上,吃完螺蛳粉,同是来自广西的中士吴克鹏给我打来电话:“老班长,想你了。”吴克鹏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兵,对这个同乡,我当时不仅没有“照顾”,反而不留情面、严加打磨。如今,他已经走上了班长岗位,连续几年被评为“优秀士官”。
“想吃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正宗、管饱!”鼓励过他以后,我话锋一转,接着说:“替我站好岗、放好哨!”
(翁骏 杨思聪整理)